黑夜.獨自在高屏大橋上飆車的女子(下)
累得不醒人事的睡夢中
「碰」的一聲..
門.被二姊踢開了
「看護打電話回來.妳都妳都沒聽到嗎?
媽已經插管了.妳知道嗎?」
濃濃的睡意中被嚇醒
「插管？」為什麼要插管?早上不是好好的嗎?
三步做兩步的..拿了車鑰匙..大姊.二姊夫已等著我開車門
時間是下午四點.又是疾駛上高屏大橋.........
詢問看護..他說.媽血壓急速下降..一度量不到..醫生只好先行強制插管..維持血壓.....
急忙電召明天要執行基測工作的大哥.以及即將要期末考的孩子們........
時間一分一秒的壓縮着人工呼吸器..保持血壓的穩定..
我知道死神已經在附近.....
撫摸著媽的額頭..問她冷不冷?.她不能言語.只有搖頭....
輕聲告訴她:妳最鍾愛的兒子.正在高速公路上..妳要加油..要努力呼吸......
她流著淚..點了點頭.....
握著她漸失溫度的手掌..就像握不住她即將遠行的腳步
儀器上的心電圖.已經變成不規則的了.
醫生建議我們先預訂救護車....意即暗示媽隨時都可能會斷氣......
哥的高速駕駛..終於在心電圖變成一條線之前..握到了即將失溫的雙手........
第五觀察室裡.嗚咽慢起.......
在救護車上..換上人工操作的氧氣呼吸器..二姊夫跟著上車.大姊叮嚀他:告訴媽:要回家了.........
哥全家也隨即上車.加速回程.看著救護車往回家的路上.一路鳴放警示燈.....
我和大姊善後結帳..再度提著大包小包.走向漆黑.無人行走的停車場......
也是馳駛在高屏大橋上.....
時間是午夜的兩點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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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讓一切隨風,記得美好,懷念著生命的可貴,節哀.媽媽好.
多謝照顧.
